晨風如綢、夜雨如絲,在柔柔的陽光中,我們?nèi)松械挠忠粋€春天如約而至。
春天一步步從我們身邊走過,恰如黑暗中聽著鐘表聲嘀嗒、嘀嗒……不緊不慢地貼著你的心緒走來,一個沉思,生命中的一段就這樣不打招呼地滑了過去。
“春天的腳步”并不是文人墨客心造的一句比喻。宋詞中“若到江南趕上春,千萬和春住”中的“趕”字,就真真切切地道出了春的方向,春的速度。
曾有一對美國夫妻順著春風向北走,從二月尾走到六月在加拿大邊境歇了下來,在對春的尾隨追蹤中,竟窺探出春天是以每天十五英里的速度向北方推進的。如是,我們怎不會發(fā)覺,就在漫山春草一波一波往前綠時,自己的這一春已悄然成為輕煙一縷,發(fā)覺春去后我們會感嘆:還會有下一個春天約會我們,春復一春我們終于感悟:原來,春天與我們竟是一世的緣!
人生如季,最為難得是初春,男放風箏女逐蝶的情景會定格在我們腦際的畫框。所謂含苞欲放,其實勿需一花一草昭示,春意就活潑蕩漾在那些歡聲笑語里、空氣微塵中。時光過得如夢如幻,心長出翅膀卻不知朝哪里飛翔,理想滿滿,就像初春的大地,在那土層暗壤中、一籟一穴間,萬千的草須根種,以各自勃發(fā)之態(tài),正在土層下波瀾起伏,暗潮如涌。
春步如飛,轉(zhuǎn)眼間草長鶯飛,不知從何時開始,在長江邊上成長起來的青年開始癡迷于一種聲音:“嗚……”汽笛一聲長鳴,那是航船起錨前一聲壓抑不住的低吼,那是義無反顧向未來的誓言,此刻,花紅草綠已不收眼底,因為石縫中等待多時的小草已冒出嫩尖,種發(fā)芽,蛹出殼,蠶破繭,蝶滿天,然后百花盛開,青年攜春前行,胸襟比江面開闊,江風浩蕩中,汽笛一聲已把他的心送得很遠很遠。
隨著青春揚起自信滿滿的風帆起航,人生的種種糾結漫上歲月的堤岸,一身風塵與春同行,一路走,前方是走不出的風景,走不出的畫卷;一路悟,希望有一天能悟出“一花一世界”的境界,于是對春天有了親情般的感覺,春天饋贈給我們是如此的豐富多彩,我們對春天充滿謝意和敬畏。
與春同行,不恐不懼,但世事紛繁,作為凡人難免有困惑惆悵,就如春晴有春陰,春暖有春寒。昨天,我心情不快,一臉愁苦地到大院門口擦皮鞋,坐下后見攤主背著一個嬰兒,身旁蹲著一個約三四歲幼童,抬頭間還看到她兩眼眶凹洼似瞎,便問她家住哪里,她抬頭一笑說,在城郊租一小屋,男人在外省打工,她靠每天擦皮鞋掙錢養(yǎng)活娘兒3個……看她一臉燦爛,我問“你怎么這么高興?”“不高興是一天,高興也是一天,我就高高興興過……”聽她這一說,我皺了半天的眉頭舒展開了,那一刻,我明白了,什么叫活得從容淡定,什么叫春從心出、與春同行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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